对于中国女性意识的苏醒,其实国人们都应该是感到欣慰的,按理说以礼金和家庭背景来衡量男性价值的时代就快要过去了,以女性性行为次数和性伴侣个数来衡量女性价值的时代也快要过去,但是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过去。 这边疫苗事件还没有落幕,公益圈的性侵事件就炸开了锅,许多公益事业的领军人物纷纷被指涉嫌性侵,公益与性侵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大家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一个是扶贫助人,一个是欺凌妇女,更何况这种事件还不是一件两件,已然呈井喷式爆发了,可见事态严重。 与此同时,许多媒体人也都纷纷站出来说话,足可以见到中国社会的女性已经有勇气站出来了,但是我们站出来在批判行为的时候,我们到底在批判什么。 一、是侵犯还是“性”侵犯 首先我们在评论中会经常看到一些情绪化很强的言论,理所应当,大众是期望站在正义的一方作为受害者应该站出来抨击对方的行为,但是对于大众来说,我们声援受害者的落脚点在哪里,个人觉得,应该在“强迫女性意愿”这个点,而不是“性”这个点上。 福柯在《性概念史第一卷》里表达过一个观点,“性”在某种意义上是社会教育构建的,性行为在当今已然不是简单的繁衍行为了,社会却依旧将女性物化,由此成为繁衍后代的载体。 对于事件,其实明确的应该是两点: 一、存在侵犯行为的人,是需要受到法律严格惩处的; 二、在面对侵犯行为,女性要勇敢的说不,必须为自己的个体负责。 举个极端的例子,如果是女性在同性之间的触摸,很大程度上也只会被判定为侵犯问题,女性会直接说你别拉我头发,或者别再推我了。男性与男性打架之间的触碰,或许也只是侵犯问题,男性会说,你不能推我,你别踢我。 女性面对同性之间的侵犯,可以勇敢地说“不”也是可以的,面对男性也应当如此,个体应当为个体负责,社会任何成年群体要求自己被特殊保护起来其实是一种弱者心态,除非是老弱。 受到特殊照顾其实无异于一种特殊的歧视,所以女性面对侵害,应该站出来,而非要求异性必须远离自己周围。 所以在这里我们所理解的是异性之间表达好感可以,但是在女性说拒绝之后再继续下去,就是侵犯,这就超出道德范畴了,既然超出道德范畴,就是法律范畴了,既然如此判罪判刑,避免侵害也是合理的。 但我们发现大众在批判整个“性侵”事件似乎已经偏离了方向,已然开始从批判个体违背个体意愿、批判社会体制以及和监察失职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大众开始在批判男性这个性别群体侵害女性群体了。 二、是保护女性个体还是保护社会公有财产 按福柯的理解,一旦社会产生“性侵”事件,社会舆论爆发的原因不是在于“女性意志受到违背”,而是在于社会的共同财产没有遭到合理分配而是被人以违规的手段侵占了。为什么异性之间的触碰,就会被列为“性”侵犯,这在思路上是不是也是社会女性被物化的一个表征? 社会在男女问题上,整个话语体系的最大问题在哪里,就在于对女性的物化上,大家都说对女性“物化”,到底怎么物化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之前的女德讲座是极端现象:女人的贞操是留给丈夫的最好的礼物。 女性从原先的一个个体,变成了现在“浑身都是宝”的一种物态,就是人的异化。 顺着这种思路下来,“性”侵事件中“性”成了重点,而女性作为一个个体的意志“是否被违背”反而成了其次,而媒体的导向一下子就成了我们该如何防范“性”侵。当然我们说女性有自我保护意识这个是十分合理的,但是设定某些区域不能让陌生人触碰说到底是一种文化形态上的保护。 就比如说我国内曾有人提出的男女之大防,见面都不能见,手都不能碰,那么是否在古代防范性骚扰就要防范异性触碰手的,可见“性”概念,本质上并非是固定的,是极具社会特色的,那么我们要警惕的,是这种社会中潜移默化的自我物化思想。 由此作为没有性行为的女性不管美丑,都是有价值的,在物化女性的社会,本质上女性和皮商品是类似的。经历过性行为,就成了“被用过”,性行为的次数决定着女性贬值的程度,次数越多,程度越大。 一旦有漂亮女性和外貌不那么出众又家境平凡的男性在一起,网络上一定会有一句评论会说这个女性是“找老实人接盘”,这句话其实就是把漂亮的女性描绘成了奢侈品,一个普通人在用奢侈品,别人一定会问,是否是二手或者是假货。 那么,社会一旦将侵犯定义成了“性”侵犯,女性便自动成了在“性”层面的服务方,而男性自然而然就成了获取方,这样的设定使得没有侵害行为的男性都获取了原罪,而女性都自然而然成为了有价值的物件。 这样在表面上是在保护女性,实际上是在圈养女性,进一步认可了,女性作为社会公共财产或者家族财产是需要等价交换的,男性只有通过不断的努力和付出才能从在市场或者是家庭中购买女性,社会的人作为商品实现了价值的最大化。这正是福柯所言的维多利亚时代的情况,当然也是我们国内长久以来的情况。 这虽然保证了社会经济最大化发展,但是对人的异化也是很直接的。 男性本身不是人,其本身的经济能力代表了他,而女性也不再是人了,其本身的身体作为一种价值代表了她,最后婚姻促成两者的结合或者等价交换,所以婚姻最终成了披着爱情外衣的交易。 由此“性侵”事件下的舆论展现出的大众的攻击性,其实不是在主张男女平等,而是以保护女性的名义在继续物化女性,人们被迫在受害者与迫害者之间站队,自然而然也就走到了两性政治的争斗之中。 三、值得警惕的两性政治 人毕竟是政治动物,但是两性政治或者说性别政治还是需要警惕的。男性和女性一旦虽然有所不同,但是一旦彼此选择站在对立面上,就成了一种利益之争,这就让PUA(Pick-up-Artists)这个群体以及Ayawawa等有机可乘了。 首先PUA并不是全是性瘾者,在大许多情况下他们将男性视为捕猎者,而将女性视为猎物,扭曲地将“性行为”当做男性的一种征服形式。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他们是当下社会一群“女性价值”的捕猎者,倘若和女性发生性行为完全没有社会文化意义上的“价值获取”,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社会上从来没有一批女性的PUA 就是因为没有文化上的价值获取,无利可图也就无法催生出这类群体。而反过来说,PUA对应的反而是ayawawa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