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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涛:少年的成长始于孤单

时间:2018-08-04 18:07  来源:  阅读次数: 复制分享 我要评论

薛涛:少年的成长始于孤单

“这是一本游戏精神充沛的书、一本属于阳刚男孩的书。”在日前举行的《孤单的少校》新书赏鉴会上,中国作协副主席高洪波说,薛涛的新作遮蔽起了许多深层的东西,用儿童世界的激越幻想替代了乡村的平庸现实,用虚拟的战争游戏建构起具有北方特色的文学场景,用马克?吐温式的幽默道出了少年情怀……

深层的东西到底是指什么?书中描述了怎样一个故事?真的具有如此丰富的元素吗?在当下的儿童文学作品中,这部作品有何现实意义,又是如何诞生的?日前,儿童文学作家、辽宁文学馆馆长薛涛讲述了《孤单的少校》背后的故事。

“《孤单的少校》是计划外的作品”

薛涛有个习惯,通常会在一个本子上记下零碎的构思和想法,包括书名、主题、情节发展、人物关系等,都会写得清清楚楚。一有新的灵感或想法,也在本子上一字一句记下来。

“《孤单的少校》一直没在那个本子上,不是计划内的创作。实际上,写这部作品之前,我气喘吁吁地在写一部别的作品,用力很猛,进步很慢。”薛涛说,有一天,一位小学同学来串门叙旧,“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回忆往事。喝酒过程中,我突然发现,当年我俩不是好朋友,而是敌对关系。我们把儿时旧事拼接起来,如我俩曾在两个阵营里相互打群架,打架不是持续一天两天,而是持续好几年的战争”。

薛涛回忆,当时他是一个阵营里的司令。之所以成为司令,是因为他的两个弟弟被人欺负了,虽然他自己也比较老实,但现实所迫,必须给弟弟们出头报仇,于是他把邻居和亲戚家的小伙伴组织起来,向欺负弟弟的那一伙同龄人宣战。“男孩之间的打架,没有那么血腥,反而很好玩,满足了少年对于战争的所有想象,有着战争所涵盖的一切形式,如挑衅、宣战、谈判、谋略、伏击战等。后来,一年夏天,村里下了暴雨,冲垮了上学路上的唯一一座独木桥。敌方阵营的司令不小心滑到水里,当时我就在附近,发现他很危险时,赶紧去拉他,结果反被拉下了水。我们一起爬上岸后,我问他‘以后咱们还打吗’,对方说‘不打了,算了,战争结束了’”。

这段经历一旦被唤醒,包括战争的地点、过程、每一次战役的结果等细节,一幕幕如电影版浮现在薛涛的脑海,于是转而开写这个故事,用了几个月就写完了。在他看来,这个故事是他童年的生命记忆、生命体验,但不是他的童年回忆。书中既有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乡村印记,也有许多当下的东西。后部分内容则来自侄子跟他讲的网上打游戏的事。同为打仗,不同之处是一个在电脑上进行,一个在现实中上演。而《孤单的少校》可谓两个年代童年生活的结合,发生在同一块土地的不同童年体验阴差阳错地合而为一。

的确,阅读《孤单的少校》,既能在语言风格、景物描写上感受到浓郁的东北乡土气息,和与大城市不一样的存在感,也有清晰的当代世界的影子——因为在地理上与当下的大城市距离较远,因而产生了一定的疏离感,诸如冬天存储菜窖、少年与大公鸡和大鹅搏斗的场景,让许多孩子感到陌生;但又出于鲜明的时代印记,如网络游戏里的游戏规则、名词术语等,又让人感到亲切。这种时而疏离时而亲近,时而隔阂时而熟悉的阅读体验,很像当下飞速发展的中国,背后是裹挟在时代大潮中不一样的童年。两者混搭在一起,使故事充满了梦幻色彩,一如《小王子》般寓意浓厚的封面,注定让人浮想联翩。

“儿童文学首先要适合大人看”

《孤单的少校》与其说讲述的是少年之间的“战争”故事,不如说是以战争为外壳的童年游戏记忆,透露着一群乡镇少年别样的成长体验。薛涛将故事背景设计在一个东北小镇,一天夜里,镇上的游戏厅被砸,一群孩子将网络游戏延伸到现实中。太阳镇的几个少年成立了豆子团,月亮镇的部分少年成立了谷子团,两个团队展开对抗。谷子团的少校觊觎我们的木屋大本营,因为少校的姐姐小行星曾经在这座木屋中失踪。而最大的“嫌疑人”长白狼,在两方战争过程中重又在树林中出没。一次,“我”和“乒乓”见到了长白狼,找到了小行星失踪的线索……

关于乡镇少年的成长故事,坦率地说近年来少有作家涉及,是中国当代儿童文学中被忽略的一个视角。薛涛处理这个故事时,没有执着于具体的战争过程,而是放大了乡镇少年的内心世界,展现了他们在城镇化进程下心灵所受的多重作用力,以及在其中迸发的成长力量。对于乡镇少年成长的关注,反映出薛涛对于当下儿童生活的深入体察。在走进他们的生活环境、内心成长与情感需求过程中,即使是成人也有所触动,不知不觉梦回自己的少年时代,依稀找到那种渴望长大又稚气未脱、渴望被认可却屡屡被无视、想要成为英雄却常常遭遇失败的尴尬情形。本质上,这是少年时代独有的心理特征,是描写少年的儿童文学的亮点所在。

“儿童文学首先要适合大人看,然后给孩子看。”薛涛认为,儿童文学虽有着“儿童”的限定,但从根本上是给所有人看的,作家写作时心里并没有具体的对象,写作只是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像陈忠实所谓的“写一本带进棺材当枕头的书”。好的作家先是坦诚面对自己,不必为这个或那个写作。写作本身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冲动,把切身体验融入其中,但不是全面回忆童年。“回忆童年的写法是有风险的,毕竟每个人的童年就那么点事,总有穷尽的时候,从作者的角度回忆童年,也只有一种视角,即带着伤感的视角。这部作品不是回忆童年,是动用了我的童年经验的储备。真正优秀的文学作品是让人苏醒,尤其是让人的灵魂苏醒,笑中带泪,笑中生出悲悯”。

薛涛告诉记者,他的作品中有一个很好玩的现象,即用心写一号人物,常常是二号人物最出彩。在《孤单的少校》中,他虽然刻画了少年群像,但乒乓这一人物刻画得最精彩,戏份最多,背后有他亲弟弟的影子。写作时,他亦故意留下许多伏笔,巨鸟、长白狼都是隐喻,这些有的源于他小时候听来的故事,有的纯粹是自己的想象,没有确切的所指。“我写作时,很多事并没想清楚,只是设计一个角色,身上带着一些神秘的东西,至于为何如此,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它们恰如其分,能给读者想象空间。书中的飞机、巨鸟、银河、长白狼既可以说是现场的,也可以说是隐喻的,但到底有哪些寓意,读者不妨自己去猜想。对我而言,写完作品,让读者产生无数遐想,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感受到孤单,意味着开始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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